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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爾-羅曼尼的家庭式酒莊Armelle et Bernard Rion
葡萄酒界常常會提到「家庭式酒莊」和「小酒莊」的形容，在布根地，可能因為法國承繼法例的關係，那其實相當普遍，《法國葡萄酒直送》的合作酒莊Armelle et Bernard Rion是箇中的表表者。
這家位於布根地名村皇爾-羅曼尼(Vosne-Romanée)的酒莊現時由Bernard和太太Armelle，以及其女兒Nelly，Melissa，Alice和女婿Louis打理，Rion家族對葡萄種植環境和老藤有一份難以取代的執著，我們最近跟Alice做了一個訪問，希望可以讓大家更加了解布根地家庭式小酒莊的釀酒理念和運作。 
FWD：我們知道酒莊的日常運作主要由三位女兒負責，可以介紹一下各人的分工嗎？
Alice：大家姐Nelly於2015年加入酒莊，主要是負責會計、投資和物流等相關的工作；我是最早跟父親Bernard於酒莊工作的，主要參與釀酒過程，包括熟成和品質控制，亦兼顧為酒商 (Négoce) 業務Bernard Rion進行葡萄採購等；Melissa於2018年加入酒莊，負責業務營銷、網頁和社交媒體等。還有我的丈夫Louis，他負責管理葡萄園，責任重大。
FWD：我們知道酒莊取得了法國HVE高環境價值標籤，那是何時取得的？酒莊需要付出很多人力物力去得到相關的認可嗎？
Alice：我們在2019年取得了法國農業和食品部HVE的認可，想起來還是較為「容易」的，為何這樣說呢？法國農業和食品部對相關酒莊的要求，是酒莊必須確保所管理的葡萄園和葡萄園周圍的環境生物物種多樣性，那對我們來說並不困難，因為我們沒有採用化學除草劑和剎蟲藥已有30年了，我們亦盡可能鼓勵葡萄園和附近的天然植物生長。在酒莊的運作中，我們亦十分重視水資源的管理，包括污水的管理。
FWD：2020年4月，《法國維護天然酒協會》(SDVN) 推動一個名為「天然法葡萄酒」(Vin Méthode Nature) 的標籤，據悉已獲得法國數以百計相關持份者的支持，包括消費者團體、葡萄酒生產商，以及專業機構如餐飲、零售和傳媒等；不過在布根地，這個標籤却似乎暫時不大受歡迎，你們可以說是對自然非常推崇的酒莊，你認為可能是甚麼原因使然？
Alice：在法國，稱得上是「天然」酒的其中不言而喻的一點是沒有加入 (非自然產生的) 亞硫酸鹽，那對於不少宜於陳年的酒而言是一大挑戰，因為亞硫酸鹽的加入就是要令葡萄酒在多年的收藏中保時穩定的發展條件，我們相信大部份布根地的酒莊都不會為了追求所謂的「天然」標籤，而置長時間的陳年穩定性於不顧的；相反，我們 (布根地不少酒莊) 其實都在不斷嘗試，多次進行減少加入亞硫酸鹽份量的試驗，例如我們酒莊在進行葡萄發酵前的階段是完全不加入亞硫酸鹽的。
FWD：Armelle et Bernard Rion酒莊的葡萄酒，在不少酒瓶上都寫有「老藤」字樣，在酒莊的網頁上亦清楚講到酒莊的葡萄藤，其平均年歲逾50年。可以對顧客，亦即是你們酒莊的愛好者，透露一下你們那片葡萄園的葡萄藤是最高齡的嗎？我們要確保日後有該酒的供應呢！
Alice：酒莊的葡萄藤全都在50至100歲之間！我們只在每年更換個別已壞死的葡萄藤枝，那數量相當低。我們酒莊最高齡的葡萄是一個屬於Coteaux Bourguignons (一個範圍很廣的區域法定產區) 的莎當妮葡萄園Magnatum，那是在1921年種植下來的，至今已有100年了！不過，這個莊園非常細小，在過去兩年，我們需要將其葡萄跟另一從外採購而來的莎當妮混釀，所以該酒會採用Bernard Rion「酒商酒」的酒標，跟完全採用自己莊園葡萄釀造的「酒莊酒」區別開來。另一個特高齡葡萄的例子是Vosne-Romanée Dame Juliette，這款酒的一半葡萄來自一幅1924年便種植的莊園，另一半來自1959栽種的葡萄。
酒莊最高齡的葡萄藤在1921年種植，至今已有100年！
FWD：我們明白酒莊對保留葡萄老藤的決心，但總有放手時，酒莊是如何決定重新栽種一株新藤，又或重新種植一片葡萄園的呢？
Alice：要決定更換一株葡萄很容易，那當然是該株葡萄已壞死或它已經未能再出產葡萄了；至於將整片葡萄園重新換成新種葡萄藤枝則會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通常會是出現大規模藤枝疾病，而在其時並無適切解決方案的原因下使然。
Alice的丈夫Louis
FWD：我們想問一問「除梗發酵」和「帶梗發酵」的分別。你們對酒莊的出品百分百「除梗發酵」似乎很自豪，對逐漸多見的「帶梗發酵」不以為然，是甚麼原因呢？
Alice：百分百「除梗發酵」的決定是基於我們對酒莊不同風土 (terroir) 特性和口味追求的有意識選擇。以下的說法可能會讓我們掉入以偏蓋全的陷阱，但「帶梗發酵」普遍會為葡萄酒帶來較高的丹寧度，有人以為這就是一款酒的個性特色，要知道個性特色是要經過多個寒暑沉澱的，年輕的葡萄藤通常比較匱乏，而我們酒莊的老藤卻本來就修成很強的個性特色了，根本不需要以「帶梗發酵」這個方法去加持。再者，「帶梗發酵」會帶來略較明顯的青菜植物味道 (notes végétales)，有經驗的飲者能嚐得出來，作為釀酒者之一的我對此並不欣賞，我深信青菜植物味道只會對黑皮諾的天然風味帶來負面的觀感。
FWD：酒莊的葡萄田園橫跨多條鄉村，很好奇，你們通常是開著一輛怎麼樣的車子去田間工作的？它一定十分可靠和不怕裏外都是泥濘的好夥伴吧！
Alice：我們常用的一輛工作用車是2005年就出廠的標緻Boxer小貨車，它不如酒裝大部份的葡萄藤一樣高齡，但也不年輕了！不過，它真的很可靠和實用，非但可以載乘七人往田間裏跑，更可載著一些諸如木塊和金屬桿等在田園裏經常使用的重型用具。
FWD：你們會在周末工作嗎？在你們不工作的日子，例如星期日，你們通常會做甚麼？
Alice：這可以分成兩個部份。在葡萄園間，我們周末通常是不用工作的，但也有例外！例如快要下雨前，我們便會開著拖拉機在田間翻土，目的是控制雜草在雨後狂飆亂長對葡萄的影響。在收成期間，那當然是不管甚麼日子都得幹活了。
在酒莊裏，我們從星期一至六都會工作，在一般酒莊工作之餘，有時是忙於招待喜歡葡萄酒的法國和海外到訪遊客，有時星期天早上有預約的時候我們都會照樣工作。
不過，作為一間「家庭式」酒莊，我們共有三個家庭了，Armelle和Bernard已有共七位孫兒女，我們都重視家庭日，盡量在周末跟下一輩在不同的村子遛達，或到林區行行山，有時則留在家中打理一下花園，又或做頓大餐同朋友或家人分享一下。
FWD：上次為Bernard慶祝生日或周年紀念的日子時，你們開了一枝甚麼酒呢？
Alice：去年為Bernard慶祝65歲生日時，我們開了一瓶1920年的皇爾-羅曼尼(Vosne-Romanée)，那當然不是我們酒莊釀造的酒，那時Bernard的祖父Louis是村中的酒農，還未開始大規模釀酒，那枝去年剛好百歲的酒卻超級好喝，滿是果香鮮美，好極了。
進店選購Armelle et Bernard Rion系列：
https://www.frenchwinedirect.com.hk/collections/domaine-armelle-and-bernard-rion
* 此小訪問於2021年春季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