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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法國歷史的布爾岡酒

見證法國歷史的布爾岡酒

七月十四日是法國國慶日la fête nationale française,法國人選定這天為的是紀念1789年當天,巴黎人攻佔了法國封建專制的象徵巴士底監獄,從君主專政走向共和;對歷史有點認識的人當然知道,法國革命之後,共和體制也不是一蹴即就的事情,直至1870年,法國政情都是相當不穩的,在之後才有今日的形態。

看時間線,法國革命至今235年,在人類發展史上是一刹那的光陰,也不可以跟一個酒區的歷史淵源相提並論。布爾岡酒區不是釀造葡萄酒的始祖,然而大約兩千年的發展,那名聲也很早就種下來了。

發展期間,布爾岡酒少不了一些推手。昔日的布爾岡公國,不乏向外推廣布爾岡酒的大使,例如在1363年至1404年間在位的布爾岡公爵菲臘二世Philippe le Hardi,就向其王族圈子推廣一下領地的佳釀,特別是來自捷菲Givry的美酒;也就是在這位公爵的就位期間,於1375年,文獻首次記載了黑皮諾Pinot Noir的名字,不過,黑皮諾在布爾岡的出現就一定長遠得多。同樣是捷菲產區的酒,也得到後來在1589年至1610年就位的法王享利四世的喜愛,村裡有牌匾一記,說捷菲酒是享利四世「偏愛」的酒。
位於捷菲村口的牌匾,照片攝於今年3月的夏隆內丘馬拉松。

又過去了兩百年,當拿破侖為王期間,據悉他就只飲香貝丹Chambertin,不過他會加水稀釋去飲,在現在的愛酒人心目中,那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政治環境怎樣變化,君主專政又好,共和體制也罷,布爾岡酒都始終是法國國宴上其中一個亮點。就是今年五月,國家主席習近平到訪法國,在法國總統馬克龍主持的香榭麗宮國宴上就有一款歌通-查理曼特級園白酒Corton-Charlemagne Grand Cru,當然,法國多個知名產區的佳釀也在酒單上出現。

一路以來,法國國家元首不經意成為了布爾岡酒推廣大使,讓布爾岡佳釀廣為所知,那至少都有幾百至一千年的事了。布爾岡酒的釀造供應就更長遠,那又該如何說起呢?

布爾岡葡萄種植始於公元前52年
根據業界組織布爾岡葡萄酒協會BIVB的資料,公元前52年,羅馬人征服了高盧,在現今桑恩與羅亞爾省Saône-et-Loire的歐坦Autun建立據地,並引入了葡萄;不過,初時只是葡萄種植,隨後兩個世紀釀酒技術慢慢發展起來,並以高盧人發明的木桶取代傳統的陶器。

直至公元四世紀,布爾岡酒已略具聲望,並由當時歐坦的智者Eumène d’Autun首度記載了布爾岡風土terroir du Bourgogne。

後來較大的發展,得助於兩個中世紀的天主教派,首先是於公元909年成立的Cluny修道院,以及於1098年成立的Cîteaux修道院,前者在馬貢大區Mâconnais和夏隆內丘Côte Chalonnaise擁有許多耕地,而後者就主要經營夜丘Côte de Nuits和博納丘Côte de Beaune產區,兩個教派大幅改良釀造技術,並劃出優質的地塊,分別釀酒,為日後布爾岡酒的分級制度建立了一個雛型。

1855年公布以地塊為決定因素的分級
上文提到過,19世紀很長時間的法國都是非常動盪的,不過此時此刻也有布爾岡專家在為酒區的發展而努力;當拿破侖三世Napoleon III稱王時,布爾岡知名的植物學家Jules Lavalle在前人的基礎上搜集了以往一段很長時期的市場訊息,整合論文,又優化了布爾岡酒以地塊為決定因素的分級,於1855年公布,跟波爾多左岸的列級酒莊公布年份一樣。

1930年代制定了原產地命名保護三級制
又過去80年,期間經過根芽瘤蟲的肆虐,酒業浴火重生,法國的原產地和質素局INAO就於上世紀30年代制定了布爾岡酒區原產地命名保護的三級制定,有了特級園Grand Cru、村莊級Village和大區級Regionale的分別,又在村莊級中確定一些比較優質的地塊作為一級田Premier Cru,規範了布爾岡酒的釀造和葡萄種植。

我們現在品嚐的每一款布爾岡酒,不論等級貴賤,都是此酒區兩千年走來的結果,亦見證著法國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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